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戍守金馬歲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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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在凜冽的寒風中,從高雄港開往金門的登陸艇,在驚濤駭浪中,經過了二十四小時,終於到達金門料羅灣碼頭。
  船靠岸後,我們這連弟兄們把裝備及行李陸續搬出,上了岸邊,隨即聽到在碼頭邊叫賣的婦人操著當地的口音說:「臺灣A,蚵仔麵線,蚵仔麵線!」由於剛上岸,肚子也餓了,大夥兒都買了一碗果腹,天氣寒冷,風又大,吃上一碗熱騰騰的蚵仔麵線,好過癮,似乎也驅走了寒意。
  如今回想起來,時光真如白駒過隙,詩云:「未覺池塘春草夢,階前梧葉已秋聲!」剎那間回首,已是五十幾年後,當年二十出頭的小伙子,不知不覺就邁入了古稀之年!
  我服務於空軍防空砲兵,駐守前線,金門、馬祖我都輪調過。記得有一年剛到金門不久。有一天看到對岸的狀況非比尋常,那天剛好是八二三砲戰十週年,早上八點,對岸共軍拖出了十幾門大砲到岸邊,值星官隨即向連長報告,連長即下令全體官兵備戰,全連弟兄立刻全副武裝,砲長及砲兵們都進入砲陣地,雷達指揮儀的弟兄也緊急進入指揮中心操作。
  全體官士兵鬥志高昂,在當年,科技尚未發達的年代,我們所使用的九〇高砲及機槍,無論是對地、對海或對空,均可發揮強大的攻擊效果,只待連長一聲令下,隨即對共軍迎頭痛擊。連長非常嚴肅地告知弟兄:「我們團結一心,為了國家的安全、安定,縱使拋頭顱、灑熱血,在所不辭。」
  到了下午二點左右,看到對岸又把大砲擦拭後拖回去了,於是連長下令解除戰備。
  當年我們戍守前線,共軍是每隔一天就對金門砲擊,也會趁夜派人上岸突襲,所以我們隨時要提高警覺,尤其是夜間站衛兵時,隨時做好應變準備。
  如今,物換星移,所謂「十年河東,十年河西」,當年砲火連天,拚個你死我活的戰場,如今卻成為觀光勝地。
  金門高粱酒舉世聞名,馬祖的大麯及老酒,也非常香醇。馬祖的花魚及花蟹,肉質Q彈,更是美味可口。
  金門及馬祖的美麗山河,編織了許多年輕時甜蜜的回憶,太武山上的「毋忘在莒」似乎向我招手,牽引了我滿腹的熱血沸騰。每當夕陽西下,一艘艘漁船從遠處回航,裝滿了瑰麗斑斕晚霞,那近黃昏的情景,使我眷戀不已。啊!往事難追憶,別了!金馬!
  【作者速寫】李火順服役時為下士膳勤士,高市空大法政系法律組畢業,退伍後任職民營公司業務經理,退休後,以樂器演奏為樂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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